感慨當年事
家公給了貝貝一個老頑童的招牌笑容。
被蘇聯(lián)遣返后,正是葡國復(fù)建的艱苦時期,吃不飽穿不暖。為了生存,公公這個紈绔子弟流落到波爾圖,給農(nóng)民打下手,在那里,日子雖然苦,可是家公的感情世界卻是分外的精彩,女伴從沒斷過,不過卻沒有令家公真正認真的人兒,問其原因,家公的答案是美女倒不少,不過鄉(xiāng)下丫頭,沒什么見解,內(nèi)涵也差一些,本來還有些愛意,可是一見到她們拿起菜刀,剁雞脖子的狠勁兒,家公的脖子也涼颼颼的,那虛無縹緲的愛也隨之灰飛煙滅。
后來,在一次回鄉(xiāng)過圣誕的時候,在家庭聚會上,與一位真正的大家閨秀邂逅,端莊的容貌,高雅的舉止,終于俘虜了家公那顆易動的心。因為家婆的娘家和家公的家比較“互對”,都曾經(jīng)是望族。所以雙方父母都大力支持。婚后,家公帶著家婆開始轉(zhuǎn)戰(zhàn)西班牙、意大利,后來直飛美國。因為家公是公司內(nèi)的高層,總要出差,在各大城市間奔波。而家婆是一位好靜的人,平時喜歡繪畫、聽歌劇,她渴望有一個安定的家。可當時家公正值壯年,他喜歡去領(lǐng)略各國的文化差異。他們之間開始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在家婆的堅持下,家公安定下來,只有周一到周五出差,周末回家陪家婆。
家公的偉岸外形,加上戰(zhàn)后大多數(shù)人騎自行車,家公卻每兩年一輛轎車的條件下,很多女孩子前仆后繼的追逐,家婆怒火中燒,在這個時候,兒子卻意外地降生了。孩子的出生,緩和了家公和家婆的矛盾,卻也將他們的矛盾加深了。家婆將全身心投入到孩子的身上,家公感到無人關(guān)注。冷戰(zhàn)再次開始。這對兒子也是一種傷害,老公對貝貝提起,在童年,對自己的爸爸沒有太多的記憶,每逢周五晚上,爸爸回來時,他已經(jīng)睡了。第二天早上,看到一個陌生人坐在餐桌前,總是很尷尬。父子間沒有什么互動。
貝貝曾經(jīng)問過家公好多關(guān)于他兒子的童年的趣事,家公一臉尷尬的說:“時間長了,我不記得了。那時我總是忙著做生意,忽略了他很多……”
“媳婦”的日子
老公曾經(jīng)對這些事情耿耿于懷,當老公聽到他的爸爸親口承認這些,老公的眼睛濕了,所有的種種也不盡釋懷,也許是因為老公的生活閱歷增長了,也許是因為老公學(xué)會了寬容,貝貝不知道。老公只是偷偷警告她,再也不許問他爸爸這些問題了,因為他擔(dān)心老人家會難過。
然后貝貝偷偷問老公,“你對你老爸的記憶都有什么?”
老公搜腸刮肚,一張臉皺得像個苦瓜一樣。半個小時后,老公向貝貝匯報戰(zhàn)果,因為老公只記得很小的時候,他爸爸給他折的紙青蛙很好玩,而且質(zhì)量較硬,一只紙青蛙他可以玩上一周。
第二天,吃早餐時,家公突然很驕傲的告訴貝貝,他想起一些自己兒子的事情了。在兒子7、8歲時,他和家婆開車出去玩,因為紅燈亮了,他們就停在路口,坐在后座的兒子突然喊了一聲“綠燈”!家公想也沒想,一腳油門就飛了出去,然后被警察叔叔一頓狠訓(xùn),因為當時還是紅燈,兒子只是說著好玩的。當老公聽到這個故事后,忍不住哈哈大笑,想不到老實的老公小時候也有那么頑劣的一面,遺憾的是:老公不記得這件事了。
然后貝貝告訴家公關(guān)于紙青蛙的故事,家公卻不記得了。不過,家公很高興,在兒子童年的記憶中會有他的身影。然后,家公講起另外一個故事,在兒子17歲時,正是情竇初開時,有一個女孩子總來找他,家公和家婆擔(dān)心這么好的女孩子飛走了,他們表現(xiàn)得比兒子還熱心,曾經(jīng)載著他們?nèi)ズ_叾燃僖恢堋X愗愋表瞎骸昂,小樣!很浪漫么?怎么從沒聽你提起過呢?”
老公大驚失色,“我記不得了,真的!”家公知道踩到了“地雷”,馬上開始打圓場:“這人年紀大了,記憶力就不好了,可能這是我朋友家的事?”
“少來!當我是小孩兒呢?沒門,我也不想去度假了,你看你們誰請我出去吃冰激凌謝罪吧?”
下午的時光就這樣在冰激凌店度過,家公和老公各自講著各自的記憶片斷,可他們很少有共鳴的時候,有些類似于雞同鴨講,可是這確實是一個快樂的午后!
日子還在繼續(xù),現(xiàn)在每天貝貝都要和家公話聊半個小時,在母親節(jié)時家公也會為貝貝準備禮物,因為貝貝的女兒還小,不能給她過。每次貝貝她們過生日家公也總是100歐元沒斷過,每次去看家公,家公也總會為她們報銷車馬費,沒事吵吵架,有事通通電話。家公就是這樣用他的方式愛著她們,特別是愛用大杯咖啡來沖淡蛋撻的甜味,要知道,雞蛋甜品還有很多好聽的名字,叫“天堂熏肉”或是“天使的臉頰”。會做蛋撻的家公,搭建的天空,萬里無云……(來源:歐浪網(wǎng),作者:錫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