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國《南德意志報》援引中國商務部的統(tǒng)計報道,每年被海灣地區(qū)、非洲、拉丁美洲或東歐雇用的中國建筑工人為50萬人,但實際的人數(shù)要多好幾萬。該報7月17日就此刊發(fā)了一篇題為《全球流動工人》的文章。
這支中國勞工隊的大多數(shù)成員以前從未坐過飛機--更不要說是這樣一架豪華飛機了。如何操作前排座椅靠背上的多功能顯示屏使他們不知所措。有的人完全是毫無目的地四處瞎按,并尋求鄰座同伴的幫助。但同伴也是無計可施。
乘務員們不得不適應她們的新乘客。他們是來自貧困地區(qū)的平民百姓。他們的家鄉(xiāng)往往沒有自來水。他們的衣服散發(fā)著生活的氣息--一種對其他乘客來說完全陌生的生活。一名乘務員趁人不注意在走道里噴灑平時只在洗手間使用的芳香劑。她幾乎每小時噴灑一次,直到這架從北京出發(fā)的飛機在迪拜降落。
中國工人習慣了長途旅行。但這支勞工隊不是趕往另一個省,而是到地球的另一個地方。一位工人在登機通道中解釋說:“我們簽了合同,要在迪拜工作1年。報酬比在中國好多了!睆倪@架飛機里走下了大約50個中國人,他們希望在遙遠的他鄉(xiāng)做外勞賺錢。
根據(jù)中國商務部的統(tǒng)計,每年被海灣地區(qū)、非洲、拉丁美洲或東歐雇用的中國建筑工人為50萬人。但實際的人數(shù)要多好幾萬。因為統(tǒng)計數(shù)字只包括在中國注冊登記了的中國企業(yè)的員工。但很多中國企業(yè)沒有注冊。東非坦桑尼亞的“Group 6 International”就是其中之一。估計有2萬中國人在坦桑尼亞工作,其中160人為“Group 6”所雇用。他們當中沒有一個出現(xiàn)在中國官方的統(tǒng)計當中。
方女士是“Group 6”的合伙人之一。兩年半以來她一直生活在坦桑尼亞。她解釋說,非洲對中國外勞而言具有特殊的吸引力。方女士在接受采訪時說:“在這里他們是工頭,收入比在國內(nèi)好。”而在迪拜這樣的阿拉伯地區(qū),中國人則是輔助工。
“Group 6”每天向每位中國工人支付130元人民幣,約合14歐元,比國內(nèi)收入水平高出三倍。此外,該公司還雇用著大約1000名當?shù)厝,他們每天的收入不?.5歐元。方女士說:“中國人的手更巧。”管理當?shù)厝舜偈顾耐麄儾坏貌粚W幾句當?shù)卣Z言。
但中國人和當?shù)厝酥g仍舊很拘謹。在“Group 6”擔任了4個月管理人員后回國的黃力(音)說:“中國人和當?shù)厝说年P系不是很好。中國人賺的錢多。我們的人經(jīng)常遭到襲擊,而警察根本不管。”因此他們的工人要求公司在他們離開工地時加強防范。收工后他們會在附近的酒館打發(fā)無聊的時間。宿舍里只有電視機,而且只能通過衛(wèi)星接收中國的兩個新聞臺。到目前為止,工地以外的危險僅限于搶劫。
另外一個威脅是艾滋病。黃力說,在“Group 6”的工地上,清潔女工提供有償性服務。公司沒有向員工說明感染HIV病毒的危險:“每個人都應該知道要使用安全套!秉S力稱,公司只關心這些人是否在利用工作時間買春。被當場捉住的人工作就可能不保,而且必須自己支付回程的路費。
在中國,為海外項目招募勞工早就形成了一個有利可圖的市場。中介要求的費用最高達到1000歐元,幾乎是一個流動工人1年的工資。此外工人還必須額外支付20歐元的能力測試費。但這只是做做樣子。一位中介在電話上透露說:“沒人會通不過測試。我們每小時要測試50個到60個人!
在很多地方,黨政干部鼓勵這些人到國外工作。他們賺的多了對當?shù)赜欣。例如,在江蘇省的石榴鎮(zhèn),在海外打工的工人每年帶回家鄉(xiāng)大約2000萬歐元,這幾乎相當于該地區(qū)總收入的一半。目前石榴鎮(zhèn)共計6.3萬名居民當中有4000人在國外工作。